买得毫无负担。
爸爸点头,“买一根吧,咱也不是天天买。”
妈妈立刻点头,笑道:“对,宝宝怪可怜的,买一根甜甜嘴儿。”
虽然家里有糖,但是冬天糖葫芦对孩子的意?义不同,那是不可替代的。
他们又成功卖掉一根。
过了一会?儿,又有个穿四个口袋的中年男人从医院出来,眼睛红红的,看到?卖糖葫芦的小孩儿,当即就要了四支。
甜甜提醒他:“叔叔,五毛钱一根呀。”
中年男人看了她一眼,“我?老娘……想吃点酸酸甜甜的。”
寡母养大他不容易,供他读书,读完中专安排了工作,终于有了好日子。
可媳妇儿却嫌弃农村婆婆,不让她一起来住。
老母亲为他操劳一辈子,没?享过一天福,现在临终想吃点酸酸甜甜的东西,他不知道要给老母亲吃什么酸酸甜甜的,也许去买个苹果,也许买点糖拌着醋吃。
出来就看到?几个孩子在卖糖葫芦。
这不就是酸酸甜甜的吗?
他要让老母亲吃个够。
盼盼道:“你妈妈生病了吗?糖葫芦好吃,不可以多吃哟,一支就够啦。”
中年男人吸了吸鼻子,擦了一把眼泪,哦,还得给媳妇儿和孩子买支吃吃,毕竟一冬天可能?就吃这么一次。
他买了四支五毛的糖葫芦走了。
甜甜叹口气,小声道:“他是不是很馋啊,他妈妈生病了,他还买了自己吃呢。”
小孩子不懂大人的悲伤,但是她知道爷奶生病的时?候不爱吃东西,一根糖葫芦都?吃不完,怎么还买四根呢?
肯定是他馋,他自己想吃。
他们守在这里,有出院的高高兴兴买了糖葫芦庆祝,有弥留的也买一根糖葫芦留下生命历程最后一抹艳红色,最后一口酸酸甜甜的似乎跟幸福最接近的滋味。
在这里几乎没?有人还价,哪怕觉得贵也是犹豫一下就买了,买不起的压根也不会?问。
年轻的女护士、大夫都?会?过来买一串或者几颗糖山楂吃吃。
出院的尤其?带孩子的或者不缺钱的也会?买两支庆祝一下。
甚至还有路过的也买了糖葫芦回家哄孩子。
盼盼还做主?送了一个农村小病号两颗,一个农村老爷爷两颗,一个农村老奶奶两颗。
城里人发工资,五毛钱的糖葫芦吃也就吃了,反正也不是总吃。
乡下大部分人不行,别?说五毛钱的糖葫芦,三毛钱也吃不起,因为他们可能?是借钱来看病的。
但是馋糖葫芦的人是不分乡下和城里的,城里人馋了有钱买,乡下人馋了要么忍着走开,要么眼巴巴地瞅着抹泪儿。
崽儿都?是心软的,见不得人家对着自己抹泪儿,就送两颗。
有人会?道谢,有人甚至还想要。
侯博就会?冷冷地让他们适可而止。
“卖那么贵的糖葫芦,就给两颗,真是抠门儿。”
“有钱人家的小孩儿跟有钱人一样心狠。”
许小悠就怼回去,“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就你们最贪心。”
这时?候有护士和大夫出来买糖葫芦,那人就气呼呼地走掉了。
有个大夫认出盼盼和甜甜,毕竟他俩跟着陆老爹来过的,惊讶道:“呀,是你俩呀,我?听人家说有小孩子卖好吃的糖葫芦就出来看看,没?想到?这么巧。”
俩崽儿乖乖地问章伯伯好,又把侯博和许小悠、小侯伟介绍给他认识。
章大夫笑道:“走吧,到?医院来,我?帮你们卖掉。”
盼盼却不肯,“那不可以的,我?们卖差不多了,还得去学校那边给同学们也尝尝好吃的糖葫芦呢。”
虽然卖得贵,可他就是觉得这么好的糖葫芦就值当这个钱,肯定还有别?的孩子想吃。
要是让熟人买,那对陆安哥哥不公平啦。
再说他们也没?多少糖葫芦,这都?卖掉大半儿了,散装的山楂糖球卖得也很快,这会?儿已经卖差不多了呢。
盼盼要送章大夫和闫大夫糖葫芦吃,章大夫自然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