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吞说,“报完仇后,我也不知道我该做什么。但我想跟着你。”
“好,”卫初晗笑,“一言为定。别忘了你想娶我的誓言啊。”
她顺口揶揄了他一句,却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唐突,红了脸,低头不语。
没有提起关于顾千江的事,没有对洛言陡然暴怒的责问,但显然,等他们二人回去的时候,问题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当晚,陈曦与娓娓前来向他们辞行,让卫初晗诧异。
“陈公子,你、你不查顾千江的案子了吗?”卫初晗还以为,以陈曦的脾性,会跟着顾千江查下去。
陈曦笑着瞥了一旁的娓娓一眼,“甘县可能有些线索,我去那里走一程。再加上娓娓想确认她姐姐布置的阵法,如有能力的话,就帮卫姑娘你导正一切。总归卫初晴已死,她划出来的寿命,本就是给你续的。”
娓娓笑盈盈点头,“卫姐姐放心。我的术法又厉害了一些,应该能帮你的。”
陈曦配合地点头,笑而不语。但他心中,还记得白英跟自己告的密——娓娓的法术,从来就没低过。在他们面前,娓娓时不时说自己“术法低微”,完全是骗他们的。
娓娓一直磨着去甘县,陈曦是真好奇,她的目的是什么?
顾千江总是朝廷命官,人不会跑,陈曦自有自己的计划。
陈曦又问卫初晗,“如今青城事了,卫姑娘和洛公子,你们二人,是要进京吗?”
卫初晗犹豫了一下,想到顾千江对陈曦的防备,不知该说到什么程度。但与陈公子多日相处,她又自认为陈曦虽然心机深沉,但光风霁月风华无双,绝不会耍什么坏的心思。
陈曦看她犹豫,笑着叹口气,“表姐啊,我们总归是亲戚关系,我又怎么会害你呢?”
一边说着,他一边从袖中掏出一枚令牌,递给洛言二人,“你们进京的话,我们必然还会相遇。拿着这枚令牌,如果二位有困难的话,可以北镇抚司,或者去东城沈宅,出示这枚令牌,即使我不在,也有人会相助你们。至少在邺京,在锦衣卫的地盘下,二位只好不是要弑君,我大约都能帮衬一二。”
洛言接过令牌,言简意赅拱手,“多谢。”
卫初晗则深深看一眼陈曦,似笑非笑,“东城沈宅?陈公子,你不是姓陈吗?”
在邺京,名门更迭,最近数十年中,相对鼎盛一些的几个名门中,正有沈家之名。北镇抚司是锦衣卫的地盘,暂且不提。陈曦单独提到东城沈宅,和沈宅扯上关系……卫初晗望着他,“陈公子你不要告诉你,你只是沈家的表亲哦。”
陈曦目光飞掠了一下,笑道,“等到了邺京,如果有机会见面,我再告诉两位我的真实身份。”
卫初晗与洛言点头,也不逼问。
邺京。
那真是一个布满秘密的城池啊。
一切阴暗掩埋其中,必须深入。
卫初晗盯着洛言手中的令牌,沉思:希望陈公子说到做到。毕竟她和洛言的身份,在邺京都很敏感。如果有锦衣卫护着,能查到一些什么。如果无人在背后,他们在邺京,恐怕会很危险。
当晚告别后,次日,锦衣卫等人便撤了出去,陈曦和娓娓二人与诸人道别。
单单面对顾千江时,陈曦笑着拱手,“顾大人,多多保重。”
顾千江回礼。
彼此却都心知肚明。
如果还有下一次见面机会,定然是陈曦从甘县拿到了证据,将他捉拿归案之际。
顾千江心情复杂地送走陈曦:连他也没想到,回淮州这一趟,竟是平安无出事的。是卫初晴临死前,帮他毁掉了所有证据,他才堪堪从锦衣卫手中逃脱。这样的好运气,下一次却未必再让他碰上了。
接下来几日,顾千江带走了顾诺,回去处理家事和政事。
之间,顾千江有试探过洛言。但卫初晗唯恐顾千江故意说出洛言的身世,给洛言增加心理负担,她一直紧跟着洛言,时刻监视顾千江。顾千江见小师妹这样警惕,也寻不到什么机会,只能就此作罢。
几日后,卫初晗和洛言二人,也向诸人告别。
书生等人吃惊,“卫姑娘、洛公子,你们……是真的不考虑我之前说的建庄子一事?”
卫初晗道,“洛言要跟我一起,他不适合再出入江湖了。承蒙诸位看得起,但我们只能抱歉。”
同一天,九娘和丈夫南山,也离开了青城,回去之前的镇上继续开张。
顾千江在回青城前,有想过将顾诺托付给其他人。他自认为和儿子感情不深厚,儿子未必愿意跟着自己。且自己日后生死不明,也不想连累顾诺。但经过生母之死,顾诺如今只有顾千江这一个至亲,几日来紧紧跟着顾千江,连睡觉都舍不得离开,只怕一睁眼,爹爹便抛弃自己离去。
小孩子再不说“你不是我爹爹”这类的傻话,这些天,“爹”是他喊的最多的。生了病,也学会了让人去请爹。
父子之间的天性,是后天很难消除的。更何况,顾千江虽然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