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的笑,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在公司待了好几年,虽然一直浑水摸鱼,但也将那些老狐狸的手段学了一些。
沉默的直视最容易让人心理防线破裂。
闫妍被她这么看着,不知道怎么,忽然有了一种被看穿的感觉。她垂下睫,躲开秦昭宁的目光,呐呐道:“我、我一直都想帮你澄清的。”
“那为什么没有呢?”秦昭宁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手机壳,慢悠悠地问:“在我被那些人捉弄的时候,在我被他们嘲笑的时候,在我桌子里被人塞了昆虫老鼠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出来说那封情书是你的呢?”
闫妍后背冒汗,她忽然开始后悔几分钟前看到秦昭宁满身低奢品牌跑来认友了,谁知道时隔几年,原本唯唯诺诺的人变得这么精明伶俐。
“我、我……”她磕磕绊绊地抬起头,对上秦昭宁似笑非笑的目光之后,一下子卡了壳。
秦昭宁挑了挑眉梢,一步步逼近:“是不是隔得太久想不起来了?那我帮你回忆回忆,我亲爱的好同桌。”
无名的压迫感让闫妍下意识往后退,高跟鞋踩到石子,砰的一声跌坐在地上。
她痛苦地皱了皱眉,却一时没能站起来。
秦昭宁在她面前半蹲下,眼神古井无波:“我刚来三中的时候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你主动提出来跟我当同桌,和我一起吃饭,跑操,上厕所。”
南城三中的大部分学生都是从初中部直升上来的,班里基本都是熟人。
秦昭宁在开学一个月之后才转进来,那时候的她刚从小镇回到南城,没人知道她是秦家那个被接回来的大小姐。班上的人排外,她独来独往,一个人上学放学。
然后,忽然有个人主动坐到了她旁边,说要跟她做朋友。跟她一起吃饭,一起跑操,一起上厕所。秦昭宁被点起来回答问题时,她也会偷偷递答案。
那是秦昭宁回南城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她尤为珍惜。所以在闫妍苦恼地说自己暗恋一个人,却不敢表白时,秦昭宁没有犹豫地答应了她的请求,帮她给高三一个学长递情书。
秦昭宁不知道,那个高三的学长在学校那么受欢迎,也不知道他有女朋友,其实最该知道,却没有知道的是,那封情书署名不是闫妍,而是她。
那天的场景秦昭宁后来想忘都没能忘。
大概正好赶上霍修予不耐烦的时候,他接过那封情书,随手撕开,扫了眼下面的落款,不屑地嗤笑:“你们这种女生现在都这么不要脸了吗?上赶着破坏别人感情?”
秦昭宁被骂得一懵,下意识道:“不是我。”
“不是你?”霍修予扫了眼她校服上的校牌,然后将那封被撕成两半的情书怼到她脸上,“你不是叫秦昭宁?”
那张纸上,最末尾处清清楚楚地写着她的名字。
脑子轰的一声一片空白,随后霍修予说了什么,秦昭宁一概没听进去。
他似乎骂得挺难听的,至少他旁边那个女生后来都听不下去地拉着劝他,然后用眼神示意秦昭宁快走。
浑浑噩噩地回到教室,闫妍却没在。她不久前请了假回家。
流言传得比什么都快,秦昭宁本想第二天去找她问清楚,可还没等她见到闫妍,就先在桌子里见到了一只死老鼠。
而导致这一切发生的那个人,把她当病毒一样避之不及。
秦昭宁好不容易强势地拦住了她,闫妍面色为难,却耸耸肩状似无奈地说:“可我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会信啊。”
是,他们不会信。
因为秦昭宁只是他们无聊的学习生活中出现的一个乐子而已。澄清了就没人可以取乐了,他们为什么要让日子重新变得枯燥?
秦昭宁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地复述完,长睫微垂,看向坐在地上的人:“想起来了吗?”
闫妍忽然忍着脚腕的痛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拉开和她的距离,心虚地愤怒低吼:“我说得又没错,就算我帮你澄清了,他们也不会信,到时候我怎么办?我跟你一样,被别人欺负?”
秦昭宁起身,拍了拍大衣上的灰,慢条斯理地抬起头,反问:“这不是你应该的吗?”
“闫妍,用友谊骗人是会遭到报应的。”秦昭宁将手揣进大衣口袋,“拿我打赌好玩吗?”
“你怎么会知道?”闫妍震惊地脱口而出。
“因为你演得不够好啊,最起码不该让我看到你和那些男生说我有多么蠢,一骗就上钩。”
对面的人被她说得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你知道,你知道当时为什么没找我算账?”
“因为蠢就是要付出代价啊。”
秦昭宁的语气很平静,可这种情况下,她的平静让人格外心惊。
她不紧不慢地说:“我已经为我的愚蠢付出过代价了,你骗人的报应,也不会远的。”
这句话像是魔咒一样,在脑海里不停地盘旋,闫妍惊恐地看了她一眼,颤着唇:“秦昭宁,你是疯子。”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