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鱼。”她没避讳其他人的目光,“旁边有个商场,我带你熟悉熟悉这边。”
宋灼很早前来过这边一次,那还是向她借书的时候。
商场四楼的抓娃娃机前围了许多小朋友,秦昭宁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烤鱼店在六楼,这个点人有些多,他们等了一会儿才叫到号。
靠窗边的位置,还没坐下,秦昭宁忽然听见旁边有人叫她。她转过头,隔壁那桌好巧不巧地坐着霍修予和陈京州。
他们的烤鱼也还没上来,陈京州无聊地吃着桌上的花生,看到她后,又回想起那天晚上的窘事,一口气憋在心里,眼神也不太友善。
霍修予起身走过来,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宋灼,又看向她:“来吃饭?”
秦昭宁点点头:“好巧。”
昨天晚上才确定好要合作,对于盟友,秦昭宁一向好脾气。
只是莫名的气氛有些怪异,她的视线在宋灼和霍修予之间转了转,才发现两个人对视一眼又嗤了声别开眼。
空气凝滞得她快抠出一座城堡来,放下包,秦昭宁默不作声往后退了半步,拍拍宋灼的胳膊:“我去一下卫生间。”
“好,”宋灼亲昵地勾了勾她的指尖,神色却平常,仿佛这种动作经常发生。
秦昭宁离开后,他也放下包,在沙发座椅上坐下。
陈京州那桌的鱼终于上桌了,饿得不行的他转头喊霍修予过去吃,名字还没喊出来,他忽然看见霍修予在宋灼对面坐下了。
陈京州猛然一惊,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他戳戳米饭,忍不住饿,却又按捺不住好奇地往那边看去。
一张方形小桌隔开,两边的人都穿着正装。只是一个老练成熟,另一个尚且能看出要年轻一些。
可少年表情淡然,气势完全没被压下去。
霍修予收回打量的视线,打招呼:“我叫霍修予,是昭宁的……朋友。”
他那个“朋友”说得格外暧昧,中间的停顿也让人无端想歪。
陈京州知道这时候该自己上场了,他把嘴里的花生咔吧咔吧嚼碎,接话道:“你们还挺有情趣,管未婚夫妻叫朋友。”
霍修予淡淡骂他:“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语气里却没有丝毫的不悦,陈京州在嘴前比划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不再说话了,继续支起耳朵听这边的动静。
在霍修予自我介绍完之后,那个白净的少年一脸纯善无辜,似乎是不经意地扯了扯系得标标准准的领带。
白衬衫的第一颗扣子被解开,衣领微敞,他白皙修长的脖颈上,一块红痕格外显眼。
都是成年人,自然清楚这是什么。陈京州内心直呼卧槽,抓起一把花生塞住了脱口欲出的惊呼。
霍修予也看见了,他这么明显的动作,想不看见都难。
心底晦暗不明,他才抬眸,对面那个少年忽然扬起一抹笑,干净明亮得似乎不掺杂任何恶意。
他真诚发问:“你就是姐姐说的狗东西?”
作者有话说:
装作不经意注意着这边动静的陈京州猛地被茶水呛了一下, 剧烈的咳嗽声打破了凝滞的气氛。
在霍修予转头警告之前,他立刻装死地埋头吃饭,注意力却还暗戳戳地放在那边。
在这个圈子里长大, 见得人多了,形形色色的都有, 但绿茶茶到他身上的, 霍修予还是第一次碰上。
手搭在桌上,指尖弯曲一下一下有规律地敲击着桌面,他看着对面的宋灼没有说话。
这是谈判时常用的一些小动作, 无形中给对方一种威压。自幼耳濡目染, 又在生意场上待了好几年,他端起架子来, 有时候那些老狐狸都会被唬住。
可对面的少年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甚至又不经意地理了理内衬衣领。看似是在整理衣服遮住红痕, 却偏偏好巧不巧地只遮了一半, 剩下露出来的显得更暧/昧了。
霍修予眯了眯眼, 视线从这上面移开, 问:“你确定这是她说的?”
宋灼没有回答, 反而似是似非地说了一句话, “姐姐说人要有自知之明。”
这话听着有些耳熟,霍修予兀然愣了一下, 然后才想起,秦昭宁确实和他说过类似的话。
那是他加上她微信约她出来, 被拒绝后却好巧不巧地在人间辞色撞上了, 才质问两句, 她就不耐烦又阴阳怪气地说:
“霍总连客套话都听不明白吗?我要是你我就不会问那句话, 问了也是打自己的脸。”
两人语气虽然有些不一样,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地在宋灼身上看出了秦昭宁的影子。
阻断思路,霍修予回过神冷笑一声:“秦昭宁什么眼光,能看上你这种——”
他稍稍停顿,视线上下打量着宋灼,而后聚焦在他的脸上,微微一挑眉,眼底透着居高临下的不屑:“乳臭未干的小屁孩?”
他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