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非晚察觉到百里渡月体温的灼热,只觉烫手,没想到龙台花的效力如此之大。反应过来,连忙制止了对方乱动的手,低声道:“城主?”
百里渡月在耳畔阵阵呼唤下勉强聚起了一丝清明。他艰难抬眼,却发现自己正躺在桑非晚的怀里,无力挣扎着起身,皱眉哑声问道:“你为何……为何会在此处……”
话音未落,又跌坐了回去,不偏不倚恰好倒入桑非晚怀中。
百里渡月侧脸紧贴着桑非晚的脖颈,只觉冰凉舒爽,浇熄了几分体内灼热的躁痛。嗡的一声,他脑海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倏地断开,只是依靠本能去扯桑非晚的衣领,在对方颈间笨拙轻蹭,落下一个个生涩的吻。
颈间的触感湿热轻柔,就像小动物一般无害。桑非晚短暂愣了一瞬,反应过来,立刻拉开百里渡月。然而就在此时,对方喉间忽然响起了一阵低低的呜咽,带着难耐的哭腔,如雪般的发丝凌乱四落,眼眸干净好似稚子,带着茫然难受:“好热……”
百里渡月霜白的睫毛被泪水浸湿,凝成一绺一绺的。挣扎间绯色的衣衫已经凌乱散开,却还是难抵燥热,一直往桑非晚怀中挤去:“好难受……”
他泪眼迷茫,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自己舒服点。
桑非晚替他拉好衣襟,然而未过片刻就又被百里渡月自己扯开了。桑非晚只好用自己冰凉的掌心紧贴着对方的侧脸,声音低沉道:“再忍忍,半个时辰就好了。”
然而此时莫说半个时辰,连半盏茶的功夫百里渡月也难忍。
百里渡月不得其解,竟是低声啜泣起来。他紧紧圈住桑非晚的脖颈,那是对方唯一外露的皮肤,脸颊潮红蔓延,笨拙亲吻着他的耳垂:“好难受……”
百里渡月神志不清,竟真的哭了出来,滚烫的泪水掉入了桑非晚衣领中,如受了委屈的孩童般低声呜咽:“好热……”
这个人格的黑化度仅有34,心性其实净若白纸。
桑非晚已然察觉到百里渡月身体的反应,心知再这样下去只怕不行。他眼见对方睫毛上挂着泪珠,抬手用指尖抹去,皱了皱眉,最后终于有所动作,却是将人从地上打横抱了起来。
一瞬间百里渡月的红袍下摆滑落曳地,抖落无数纷然般的花瓣。风一吹好似下了一场飘忽的雪,梦中客,雪中花,不似人间之景。
桑非晚抱着百里渡月,直接朝着湖中走去。冰凉的液体从四面八方涌来,吞噬着他们的身躯,最后淹没到了胸口。
湖中缠情
龙台花的效力只有半个时辰, 只要熬过这段时辰也就没事了。桑非晚抱着百里渡月的身躯,与对方在夜色下一同缓缓浸入冰冷的湖水中,二人不约而同颤抖了一瞬。
桑非晚是冷的, 百里渡月则是因为燥热得以缓解的舒适。他双目紧闭,睫毛颤动不止, 脸颊至脖颈处是一片逐渐蔓延的潮红,无力靠在桑非晚的肩上。长至腰际的白发漂浮在水面上, 轻柔半透好似羽纱, 妖娆惑人好似灵蛇。
桑非晚任由百里渡月难受挣扎, 静等对方药效过去。然而他显然低估了龙台兰的药效, 未及半盏茶的功夫, 百里渡月的体温就又重新灼热滚烫起来, 呼吸急促,竟是比上一次还要严重。
百里渡月的嗓子似乎已经被烧哑了,无意识皱眉,低声呢喃道:“好热……桑非晚……”
“桑非晚…………”
神情隐隐透着痛苦。
桑非晚皱眉:“再忍忍。”
药效过了就好了。
百里渡月难受至极, 闻言忽然隔着衣衫狠狠咬了桑非晚肩膀一口,仿佛在报复这个不让他乱动的坏人。
“唔——”
桑非晚没料到对方有此动作, 吃痛闷哼一声,手臂倏地收紧, 死死勒住了百里渡月的腰身。他偏头看向百里渡月, 皱眉低声道:“松口!”
听起来有些凶。
百里渡月神智不清,闻言身形一颤,不知是不是被吓到了,竟真的乖乖松了口。他用湿漉漉的白发蹭了蹭桑非晚的下巴, 像猫儿一样, 低声委屈哭道:
“但是我好难受……”
桑非晚察觉到肩上柔软无害的触感, 不由得顿了顿,只觉百里渡月现在这副模样和白日判若两人。他见对方仍是难受的不行,静默一瞬,不自觉伸出被湖水浸得冰凉的手,缓缓贴住了百里渡月的脸颊。
掌下触感滚烫,他感觉自己覆上了一块烧红的炭,进退两难。
“……”
桑非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此动作,但他就是这么做了,心里隐隐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百里渡月觉得那只手十分舒服,偏头蹭了蹭,然而还是犹如隔靴搔痒,难解疼痛。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已经悄然从桑非晚怀中滑落,和对方一起站在了水中。
“我好难受……”
百里渡月埋在桑非晚颈间,懵懂而又不知所措,痛苦皱眉。
“为什么会这样……”
胸膛间好似有一把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