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非晚:“????”
桑非晚没吭声,他努力消化着这只地鼠精刚才一连串的问句,最后终于得出了如下几个结论。
第一,这个地鼠精认识原身。
第二,原身混入百里渡月身边是有人指使。
第三,幕后黑手似乎与百里渡月不大对付。
嘶……阴谋的味道。
一阵冗长的静默过后,桑非晚忽然试探性问道:“……主子近来可好?”
他有点想知道幕后黑手是谁。
地鼠精闻言一愣:“你问这个做什么?”
桑非晚面不改色,满嘴跑火车:“我心中牵挂主子,所以想问候他老人家一二。”
地鼠精闻言忽然用一种怜悯的眼光看向桑非晚:“难为你还牵挂主子,不过主子一直对你无意,你心中应当是知晓的。尊卑有别,你老老实实打探消息就行,不要痴心妄想。”
嘶……奸情的味道,看来原身对这个所谓的“主子”感情不一般啊。
桑非晚思索一瞬,然后装出一副为爱盲目的样子皱眉道:“不行,你不告诉我主子近况如何,我就不把情报告诉你。”
地鼠精似乎没料到桑非晚胆子这么大,闻言不由得吃惊瞪大了眼睛:“你大胆!你就不怕我将此事传回主子耳朵里,有你好果子吃!”
桑非晚冷笑一声,不着痕迹套话:“用不着你传小话,你告诉我,主子如今在何处,我自己去请罪。”
“你!”
地鼠精闻言气结,似乎想说些什么,然而就在这时,他忽然感知到周围有脚步声靠近,当即变了脸色:“不好!十二阙来了!”
那十二只疯狗擅长结阵,万分难缠,若是被他们发现可不得了。地鼠精都顾不得打探什么情报了,当即遁入地下逃之夭夭,徒留桑非晚盯着那个土坑大眼瞪小眼。
什么玩意儿?这就走了?
恰在此时,十二阙巡夜经过。为首的天罡眼见桑非晚蹲在湖边,敏锐察觉到什么,抬手示意队伍停止行进,悄无声息提剑走到了他身后。
他居高临下的看向桑非晚,想看看对方在做什么。却见桑非晚挖了个土坑,不知从哪儿搜罗来一堆花瓣,然后全部埋在了里面。
“……”
鬼鬼祟祟!
天罡手腕一翻,长剑出鞘直接搭上了桑非晚的肩膀,冷冷问道:“说,为何深夜在此?!”
桑非晚不着痕迹往自己脖子上看了眼,却只能瞧见一柄锋利的剑刃。他下意识回头,面色吃惊,仿佛被吓了一跳:“你们怎么在这里?”
天罡无动于衷,反而将剑锋逼近了几分,语气冷淡:“回答我的问题,十二阙有先斩后奏之权,莫怪我剑下无情!”
桑非晚吐出了两个字:“……葬花。”
天罡自然理解不了林黛玉式的浪漫,闻言眉头皱得死紧,只觉得桑非晚在胡说八道:“三更半夜,你来湖边葬花?!”
桑非晚从地上起身,不紧不慢拍了拍手上的灰,唇角微勾,意味不明道:“我这人心善,见不得落花被湖水污浊,倒不如埋入地底,干净利落。怎么,犯了城中哪条王法?”
天罡冷笑:“等进了地牢,你就知道自己犯了哪条王法了。”
桑非晚反问:“你敢捉我?”
天罡心想不过是一个男宠罢了:“为何不敢?”
桑非晚闻言正欲说话,忽然察觉到空气中的灵力有所波动,一望无际的夜色竟然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紫光。紧接着王城四周狂风劲起,飞沙走石,吹得人连气都喘不过来。
桑非晚下意识抬起袖子挡在眼前,只觉得过了好久风声才终于停歇,他下意识看向主殿的方向,却见天空上方云团涌绕,雷电交加,数盏茶的功夫过后才终于轰然散开——
百里渡月出关了。
十二阙卫见状面面相觑,反应过来异常后,立刻冲向主殿。桑非晚见状只得跟上。他们前脚刚到玄烛殿,后脚就见殿门忽然砰一声震开,从里面的暗室缓缓走出一名绯衣霜发的男子,衣袖翻飞,赫然是百里渡月。
他似乎与从前有所不同,气势愈发超然,很明显有所突破。十二阙卫见状齐齐单膝跪地,喜不自胜,抱剑贺道:“属下恭贺城主出关!”
而桑非晚……
桑非晚忽然背过身用力揉了揉眼睛,故意把眼睛弄得通红,然后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站在台阶下方欲言又止地看向百里渡月,面色苍白,身形摇摇欲坠,脸上明晃晃写着一行字:
城主,有人欺负我!
谁烧了我的画
桑非晚势单力薄, 在苍都城中毫无根基,底下的奴仆又不乏拜高踩低之辈,倘若无人相护, 日子只怕不好过。
百里渡月闭关之前, 就是怕桑非晚受欺负, 这才叮嘱管家他们不可慢待。但没想到不过短短几日时间,他才刚一出暗室, 就瞧见了桑非晚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莫不是被人欺负了?
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