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立刻嫌弃的撇了撇嘴角,随便找了个树杈上蹲下,清明节也不下去只看着萧南烛幼稚的举动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而随手地上捡起一枝艳丽的桃花的萧南烛闻言倒是仰头笑了笑,接着嗅了嗅花香开口道,
“看上去挺好看啊,我拿回去送人呗,桃花赠美人,这种东西放在屋子里头最滋润人的气色了,哎,你看看你,就是不爱护花草树木……”
这般说着,一挥手将满地散落的桃花瓣都收进了掌心的历纸中,萧南烛心情不错地哼着小调将手中那只桃花在本已经毫无生机的桃树上点了点,那些被清明打的半死的枝干上瞬间便开出一个个气息平稳的嫩合格率新芽,而清明听了这话先是有些茫然地愣了一下,待想明白萧南烛话里的那个美人指的是谁时,他立刻瞪大眼睛,好半天却只脸色涨红大吼着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你别痴心妄想了!!!除夕君才不稀罕这破花呢!我就说你怎么三天两头的买骨头炖给年兽那个畜生吃!!!还老是放什么春节联欢晚会!!原来是抱着这种龌龊的想法!!!你!你不要脸!!”
后知后觉的清明一直到今天才想明白了自己之前的诸多疑惑,因为寒食也从来不和他说这些东西,所以他也就一直这么迟钝的惊人,站在树底下乐个不停的萧南烛看着他这副跳脚的样子就一阵好笑,待他情绪稍微平复下来一点才抱着手挑挑眉道,
“我送除夕花关你什么事啊?你是除夕的父母啊管怎么宽啊?我和你说清明,除夕不仅稀罕我送的花一定还稀罕的要命,知道为什么吗?”
这般说着意味深长地抬头看了清明一眼,清明涨红着脸粗喘着气不说话,好半天还是抵不过自己心中的疑惑不服气一般硬邦邦的回道,
“为……为什么……”
“因为他喜欢我,所以我送他什么……他都一定喜欢。”
说完就厚颜无耻的笑了起来,男人得意洋洋的样子太过刺眼,清明节一看见怒不可遏地大喊了一声你胡说八道就作势要打萧南烛,萧南烛一个抬手把他的扇子给挡了出去正要再嘲笑他几句,可恰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一阵浓重的血腥味刺入他的意识中,伴着一声声尖利的哭喊萧南烛陡然间往后退后了一步,瞬间失去血色的脸上顿时惨白一片。
“历师,你怎么了?!”
以为是自己下手太过重才弄得萧南烛这般模样,清明单手扶住萧南烛连忙有些慌张地问了一句,萧南烛开始只惨白着脸不说话,眩晕的脑子里却还是充斥着那种魂魄都仿佛被割开的疼痛中,他感觉到周围的风都仿佛停下了,只有一个可怜的声音在哭泣着直至最终转为无声,而在狠狠闭上眼睛从怀中抽出那张已经染上血迹的黄色历纸后,萧南烛声音发抖地缓缓开口道,
“我们现在赶紧回去……情况不对,出事了,十二……十二死了。”
初九
历纸创造的生命本该永不消逝,但正因为这种生命如纸般脆弱,所以一旦受到外力的伤害便会坏的彻彻底底。
那种魂魄被撕开的疼痛几乎超越了这世间大多数的痛苦折磨,所以更不该发生在一个年纪尚幼的孩子身上,而如今这种残忍甚至灭绝人性的事却是真真切切发生在了眼前,以至于许多原本常年蜷缩在自己历纸中打盹的历神们都面面相觑,纷纷将头探出年历瞧瞧查看起动静起来。
“我……我这些天一直没见着十二,所以就忍不住惦记他,今天听说他上班我想出来偷偷看看他,结果就听见了十二在哭……我以为这孩子是给历师洗碗的时候把碗砸了才哭的,可是一探出头来就看到地上好多好多的血……十二躺在地上,动也不动……只有……只有……除夕君在那里,也浑身是血……”
一身布衣,脸色苍白的中年妇人低低的念叨着,她的声音里满是畏惧和害怕,仿佛下一秒就要痛哭出声,同为普通的底层历神,这位叫做初九的女历神和十二一直交好关系也很亲近,往常的时候十二也会天真的叫着妇人一声初九妈妈,而如今十二的惨死,对于将他视作亲子的初九来说显然就更无法接受了。
刚刚怀抱着十二冰冷的躯壳时初九几乎情绪崩溃,作为和十二相对靠近的日子她也赶紧高声呼喊召来了年历中的寒食和花朝,可当亲眼面对弥漫在整个屋子里的血腥气息和已经失去了声息的十二时,寒食和花朝甚至还没来得及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便从初九的口中得知了一个让所有人都难以接受的事情。
“是除夕君发狂杀了十二!!就是他!!他的手上都是血我都看见了!!……就是他,就是他……就是他做的……”
声泪俱下的初九一遍遍的控诉着除夕的恶行,寒食和花朝脸色都不算好的听着,心里却实在有些不敢大相信,毕竟以他们对除夕为人的了解,他都绝不可能做出这种可怕残忍的事情。
此刻十二破碎的纸魂已经被寒食收在了衣袖中,除夕则还是维持着那个狼狈疲惫的姿势靠坐在墙边,他打从刚刚起就一直沉默的听着初九对自己的各种指责和怒骂,而奇怪的是,无论外界发出什么声音,他都好像什么都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