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爽和才跑出来的杨师傅喊道:“庄子推了桌子过来,你们赶紧下去!”
刚说完,老杨身后的瓦顶因为不堪重负突然掉下一块,擦着他的后脑勺而过,吓得老杨拔腿就跑先跳了下去!
秦智对郝爽吼道:“快走!”
说完推了他一把,郝爽跑到楼梯处回身对他喊道:“那你…”
回头便看见秦智猫腰直接钻进废墟中,老杨跳到木桌上后对着上面的郝爽喊:“小郝快点,房顶要塌了!”
郝爽抓了抓头回身跳下桌子!身子刚滚落到地上,林灵聆和夏璃便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焦急地问道:“怎么搞的?”
郝爽猛地一愣:“你们…”一拍巴掌:“糟糕!”
庄子已经对着上面嘶喊到:“智哥,两个姑娘在下面!”
“轰”得一声,又是一片巨响,楼梯处掉下一片土灰,一群人四散逃开,紧接着哗啦掉下一片瓦顶砸在木桌上,空气中漂浮着灰尘,目及之处那间房完全被碎瓦掩盖!
夏璃将林灵聆拉到身后怔怔地看着二楼,瞳孔剧烈地颤抖着,尘土飞扬间一道黑影掠了下来直接从高处跳到地上,身型蹲下后又迅速立了起来,朦胧的黑影踏着飞扬的尘土走到他们近前,那件灰色t恤脏破不堪,臂膀流畅的肌肉紧紧绷着,黑亮的眼睛牢牢盯着夏璃,隔着一人的距离,千山万水,积日累月被瞬间缩短,回忆坍塌,空气静止,他眉峰紧凛,无数的百转千回全部揉进瞳孔里,那里面只有她。
我不信你还能把我……
混乱中,庄子跑过去扯着秦智:“哥,你没事吧?”
秦智这才收回视线拍了拍身上的灰:“没事。”
说完直接绕过他们掀掉了t恤走回大通铺,林灵聆焦急道:“怎么办?我们行李还在上面。”
庄子说:“别行李了,人没事就阿弥陀佛了。”
转过身对那个村妇说:“让你把房顶加固一下,你看看这差点出了人命!”
村妇也叽里呱啦了一堆,夏璃蹙了下眉,听这口音特别别扭,其他人面面相觑,似乎只有庄子能跟她沟通得来,说了两句后,庄子回身对大伙说:“要么大家晚上一起到通铺将就一下吧,现在黑灯瞎火的,明天天亮再想办法找行李。”
眼下没有其他法子,一群人惊魂未定地走到一楼通铺,秦智已经换了条干净的裤子,背对着他们拉上裤子拉链,扯出一件黑色t恤站起身套上回过头,庄子对他说:“智哥,让他们晚上在这将就一下吧。”
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秦智,等他表态,虽然认识不到一天,但大家都清楚庄子这人话虽多,但基本上都听秦智的,秦智掠了他们一眼没说话。
此时半夜两点,大家都无睡意,秦智摸了烟往外走,老杨也跟了出去:“一起去抽根烟压压惊。”
几个男的出去吞云吐雾,林灵聆看着地上,是几个很矮的木板拼在一起,上面铺着被褥,她眉毛纠结在一起挽着夏璃:“夏部长,我们晚上要和男的睡一起啊?”
夏璃看出来几个男人大概怕她们不自在所以先出去,等她们安顿好再进来,她拍了拍林灵聆:“那年丰腾出口项目,去撒哈拉参加极限测试,中途遇上沙尘暴被困,一群人将车子围起来,后来温度低到接近零度,还男女,能活命就不错了,看看现在这条件,起码不用让你风吹雨淋,将就下吧,你睡里面。”
两句话让林灵聆想到下午杨师傅说的山猪,缩了缩脖子点点头乖巧地走到最里面,僵直地躺下,总感觉身下的被褥不干净,动都不敢动,夏璃摸了摸口袋,幸好半夜出来的时候她套了件小皮衣,车钥匙还在口袋。
她又催促了林灵聆一句:“快睡吧。”
林灵聆翻了个身面朝墙闭上了眼,夏璃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在林灵聆身旁躺下。
十分钟后几个男人进来了,有些为难地面面相觑,郝爽问了句:“怎么睡啊?”
显然大家都不好意思挨着女的睡,老杨摸了摸鼻子:“我就算了,我打呼。”
郝爽脸皮薄,让他挨着夏璃睡,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秦智靠在最后面没出声,庄子左看看右看看,大摇大摆地走过去:“行吧,你们都不好意思,我睡,我不打呼。”
刚走两步后衣领被人一拽,他“唉?”了一声,已经被人跟拎小鸡子一样拎到了一边,秦智几步走到里面直接躺下对着他说:“关灯。”
庄子不好说什么,等大家都躺下后,他拉了灯,通铺里漆黑一片,所有人都不再说话,没一会便传来了庄子的呼噜声,震耳欲聋,又隔了一会老杨也开始打起呼来,那此起彼伏的声音跟约好了一样,你一下我一下不带停的。
秦智捏了捏山根,侧过头看着身边的女人,她背对着他们,柔软的长发似乎还碰到了他的膀子,搔得他痒痒的,她睡得很安静,半天没有动一下,反而让秦智有些睡不着,便抬起手将她一缕发丝缠绕在指尖,一道道卷着松开再卷着,目光在黑夜里如水般落在指尖那缕发丝上。
未曾想身边的女人突然翻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