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纠缠得无法,问他:“范飞卿,你与我说一句实话,是否我不让你来,我背上的字永不会被掩掉?”
范翕沉默了下,说:“除非你能寻到女医者。”
玉纤阿掩面,另一手打他手一下,是撒娇一般的力度。如今世道,女子识字者都没几个,她到哪里寻女医者啊?
玉纤阿掩着袖只露出一双明眸,与他目光对视,她再问:“我让你做了此事,你之后便不会再缠着我了是吧?”
范翕愣住,然后勃然而怒,一把推开握她的手。他站了起来,面容冰冷,好像她在说什么笑话一般:“纠缠你?我本来就不纠缠你!我不过是在解决之前的麻烦而已!待此事一了,你放心吧,我绝不多看你一时一刻!”
他别目,狠道:“你以为你是有多大魅力,我离不了你?我不知见过多少美人!想留在我身边的女郎不知几多,你在其中,不过微乎一粟!我先前犯了错,之后自然不会再错下去。”
玉纤阿捂着心口,微微笑了一下,柔婉道:“那我便放心了。”
“那公子,我背上的字,便交给你了?”
听她这么一说,范翕又唇角翘了一下。他重新坐回来,摆出与她促膝长谈的架势。显然他喜欢与她待在一起,哪怕仅仅是说话。但是他没有意识到,或者说他不敢承认。范翕在心中不断给自己降标准,只说我是解决历史遗留问题,我不是要与她如何。
母亲不会知道的。
范翕笑吟吟道:“那你脱衣吧。”
玉纤阿:“?”
范翕面微红:“你想什么呢?我是要看看你后肩。”
玉纤阿不动,她慢吞吞地建议:“我觉得公子还是与医者讨论下,问问专业的意见,再来帮我比较好。”
范翕漫不经心:“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出事的,我早有主张,你不必多心。我只是想再看一下你背上的字,好心中有数。”
玉纤阿瞥他脸,见他说得冠冕堂皇,眼眸却轻轻飘了一下。玉纤阿迟疑下,还是背过了身,手指轻轻勾住自己的衣领,向下拉开。温暖的烛火光照在女郎莹润的肌肤上。重重如云的衣襟向下扯开,肩部肌肤的色泽如奶水般流溢而出。
范翕心间疾跳,手指发麻。
喉头微微滚动。
他脑中无法克制地想到了很多耳鬓厮磨的画面……玉纤阿微侧头,范翕连忙定神,他坐前一点,滚烫的指尖摸上她的后背。
玉纤阿觉得自己后背的温度灼烫,他几乎是一分一寸地扫视她。他那如有实质的目光,玉纤阿不必回头,耳尖都被他看红了。
玉纤阿轻声嗔:“你还没好?”
“好了。”范翕低声。
玉纤阿:“嗯。”
她刚要将拉开一点的衣裳穿回去,范翕就从后拥住她的肩,呼吸拂在她颈上,又烫又凉。他贴着她的耳,如贴着她的心脏般低语:“我帮你在背上刻花吧。肩上的字只有一点儿,我不想给你刻得太多,那样你会痛。我就只刻一朵花,只有几笔,不会太痛的,好不好?”
玉纤阿不在意:“随你。”
范翕仍拥着她的肩,不让她将衣裳穿回去。他下巴搭在她肩上,目光低垂,盯着她衣领下的肌肤看。他看得心头乱跳,口上偏很正经:“你想雕什么花呢?你喜欢什么花呢?你找我是对的,我画工可比一般的医者好多了。”
玉纤阿失笑,她拧身回看他:“是,公子最厉害。公子想刻什么便刻什么,我没意见的。”
范翕不满:“你怎能没意见?你必须有意见。这是要跟着你一辈子的东西,你怎能如此无所谓?那花自然要好看,要清雅,要与你相配。这样,我画些样式,你看你喜欢什么花,慢慢挑好不好?”
玉纤阿想说不必这么麻烦吧。
她当初肩上被人刻字时都是不识字的人随便刻的,她只要遮掉那个字就行了,她没有更多要求。
但是看范翕蹙着眉,耐心说服她,非要将花画给她挑的样子,玉纤阿张了张口,又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了。她不将自己放在心上,她素来不怎么将自己放在心上……但是范翕将她放在心上。他这么认真地为她考虑,讨好她,她是有多狠心,才能一次次拒绝他呢?
公子翕温柔的时候,旁人是拒绝不了他的啊。
何况他这样俊美。
他只望着人笑一笑,魂便都想送给他了。
——
余下来几日,玉纤阿倒是经常见到范翕了。他白日忙完自己的事务后,就去与医者讨论学习。玉纤阿偶尔路过医者的院落,能看到范翕和医工一起拿着刀在猪皮上比划。公子翕低头割皮的模样,手中拿着刀柄的模样,都冷血无情专注无比,无端得让人信赖。
而夜里,范翕拿着许多绢画来找玉纤阿。
玉纤阿趁机向他索了些笔墨,说自己想学画。范翕非常高兴,次日就往她这里送了许多画画的工具,惹得侍女们咂舌,说公子翕对这位假公主也太好了吧。
这日晚上,玉纤阿独自在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