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九尾妖狐族与寒天玉,”飞鸿宗弟子道,“道友半年前闭关,自该知晓九尾妖狐族前任族长逝世之后与流云城达成协议,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受拍卖行照拂才存活至今。可区区九尾妖狐族,拍卖行倒也够义气,未在关键时刻抛九尾妖狐族于不顾,从魔界围堵中将其救下。”
“至于寒天玉……那东西自打暴露就有无数人觊觎咯,拍卖行想要正常不过,大当家借九尾妖狐族的名义,特地上门交易也顺理成章。”
当真正常?荀锦尧隐隐觉得不对,想当年,他与娄念为寒天玉前往流云城,杨曼琛身为大当家,从始至终未对寒天玉显现贪念,为何两年后突然上飞鸿宗来交易?是急需寒天玉做某种事情,还是其他原因?
他将此事暂且搁置,正要再套点儿别的,走在最前的梁弘毅突兀停了脚步。
察觉他真实身份了不成?
荀锦尧心生警惕,正欲往后退让,前方道路灵压暴涨,瞬息之间,耀目白光闪动,裂缝凭空显现,一道素白身影从中踏出,眼眸抬起,锁定一个方向。
“找到了。”
试探底线
这儿又不是荒山野岭,人流往来,纷纷惊慌逃窜,眼看将要从城门跑出,空气里擦出一道闪光,随爆裂声响窜出一长溜火花,火焰铸成的壁垒将城门围堵得严严实实。
人群爆发一叠声尖叫。梁弘毅厉声喝问:“毁我宗护城结界便罢,你拦平民老百姓作甚?!”
“外敌出入无阻,该从自身作检讨,责问我又作甚?”
强行撕扯的空间裂缝缓缓闭合,娄念平淡道:“满城性命为威胁讨一人,还望贵宗莫行包庇。”
梁弘毅皱眉。这家伙好个嚣张,竟明目张胆将威胁挂在口上。
却有资本。娄念灵脉断裂一事众所周知,飞鸿宗也当其灵力受限,实力大减,熟料对方一来就使了个高调的空间传送,此术法不借助阵法符咒,单凭修者个人灵力,消耗甚大……
短短两日时间,他的伤治好了?
事实摆在眼前不容多疑,梁弘毅回头看了眼:“荀锦尧不在此处。”
荀锦尧:“……”
说这话的时候非得看他一眼,不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叫什么?
几人之中只有荀锦尧知道,娄念有遮掩魔修身份混进城的手段,可娄念偏选择眼下方式,定是追求高效率与速度,锁定他位置直接找上门来,又省事又不怕突生变故,荀锦尧该在哪还在哪,跑也跑不远。
究竟怎么锁定的?荀锦尧思考这么点时候,娄念像是笃定他与梁弘毅背地有约,唇角一勾,利落点了头:“行,不承认。”
话落娄念抬起腕子,锐光疾闪,瓷白皮肤便破了条口子,鲜血争先涌出。
整个过程娄念表情不动,荀锦尧默默朝下看了眼,手臂垂在身侧,蜿蜒血迹自然流淌而下:“……你先冷静,我没说我不是。”
这回荀锦尧算清楚了,结心印这玩意儿玄乎得很,连伤势都能共享,别提定位找人了。只是对方这势头……
梁弘毅嘲笑出声,睨荀锦尧一眼似不出所料,并无意外:“带他回去作甚?再捅你一剑不成?”
荀锦尧听得直皱眉,梁弘毅此人他又不是不知道,膈应他的时候惯会火上浇油,可这都啥时候了,怎就不肯嘴上留情呢?
他一拐子把梁弘毅捅回去,低声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识相点别吭声。”
话落他看了眼对面,果不其然,娄念眼里情绪已经沉了下来,看他时又多了点别的意味。
荀锦尧目光微顿:“我……我正要去找你的。”
他不很连贯地说,说完就听娄念笑了声:“再来捅我一剑?实在消受不起。”
荀锦尧一怔。感情那一眼的阴沉不是冲梁弘毅,而是冲他。他便避开对方视线:“不是。”
他心一横,又道:“我只是想回去看看你,想跟你在一块,想为那一剑向你道歉。”顿了顿,他说,“还有解释。”
背后有谢宇斌蓄意陷害,明明不全怪他,可关于那一剑的所有他至今还记忆颇深,不只是剑锋入肉的感触,痛楚亦通过结心印传导给他,没有刺中心脏,可他的心绞着疼,深入骨髓的疼。为此他自责,他难过,他感到深重的痛苦与无力。
事到如今,捅完一剑又上赶着阐述自己如何关心与挂念对方,显得他很没脸没皮,但他不管,他豁出去了,说他自己真正想说的话。
忽地肩膀一重,他被一只手重新按了回去,梁弘毅满脸一言难尽:“你不恶心人会死?”
??他就会说这些还不行吗?!这人真过分!!荀锦尧晃悠两下站稳了身子,要把梁弘毅手拍下去:“我不是对你说的。”
梁弘毅嫌弃看他一眼,死死按着他肩膀不放,向娄念喊道:“他三番两次试探正道底线,正道自有正道处理方式,苍焰魔尊哪来哪回吧!”
“是吗?”娄念垂睫而笑,“他试探的分明是我的底线,凡界清风宗要拿他是问,我倒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