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信心不知不觉地增加了。
鄯善王尤还将国中兵马交给班勇统一指挥,两处加在一起将近两万人。
期间,北匈奴增兵来打鄯善,但却没有获得任何好处,反而折了不少人马。
虞诩率领军队和河西四郡的军队先后与班勇汇合。众人无不惊叹班勇的未卜先知。班勇自己也诧异不已,朝廷这次行动怎么这
么快。
不对呀,即使是八百里加急也不会这么快速。
虞诩和敦煌太守笑道:“我们有皇太后下诏的便宜从事的权利。班司马,你可要争气,趁着朝廷诏令还未下达,带领我们为索班报仇!”
曹宗说到这里,眼睛里冒着杀气,索班是他的得力助手。
二人汇在一起,暂由虞诩指挥,开始反击。虞诩抽调精锐骑兵,拨给班勇,令他急行军攻打车师后部。
战斗进行地十分顺利,班勇抓住车师后王军就和驻在车师后部的匈奴使节,押解到长史索班阵亡之处,以其头颅祭祀索班与阵亡将士。
汉军势如破竹迅速地驱逐北匈奴的势力。除了早就归复的鄯善和车师前部,车师五国、龟兹、姑墨、温宿、于阗等小国陆续投降。
捷报传到京师,大臣们皆惊,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
太尉良久道:“护羌校尉和河西四郡无令调兵……”
邓绥闻言,仿佛想起什么似的,道:“去年,虞校尉上禀朝廷说诸羌与北匈奴有勾连,故而许了他便宜行事的权力。敦煌太守去年屯田伊吾招抚西域,上奏请求便宜从事之权,我记得当初群臣是商议过。”
太尉听完,心中苦笑明白皇太后的意思,事已至此,且取得战果,总不能让大汉放弃胜利撤兵,并将将领问罪吧。
太尉道:“既然如此,二人并不算逾权。西域收复,倒要考虑如何赏赐。”
邓绥点一点头道:“劳烦马公上心。“
太尉马英心中长叹,嘴上道:“下臣遵命。”朝臣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这个结果,不过不用朝廷费心,就能西域算是有了好结果。
朝廷迅速派出天使带着赏赐,嘉奖众人,让其再接再厉,收复西域,打通东西方交通的道路。
卓越的将领,勇猛的将士,汉军一路势如破竹,高歌猛进,不到二月就完全收复西域。
虞诩等人率军将归,看着新上任的西域长史班勇,勉励道:“长史有定远侯之风,想要做事尽管去做,你的背后有并凉,不用惧怕。”
班勇道:“此番未能臣服北匈奴,乃是憾事。希望过不了多久,我与虞公合力攻打北匈奴。”
收到捷报后,刘隆欣喜若狂,开怀大笑,连声称赞几位将领临机果断,有勇有谋。
邓绥也微笑颔首,这虞诩班勇等人果然没有辜负她的信任和期待。
刘隆喜得转了几圈后,又回到邓绥身边坐下,欣慰道:“这会子我即便是死了,也有脸面去见列祖列宗了。”
当儿孙后代的,不能开疆拓土也就罢了,但万万不能丢地抛疆,否则就无颜以对往者和来者。
邓绥听他这话说得不详,顺手拿奏表拍了他的手,道:“呸,说什么混账话。收复西域是好事。再者,放弃西域时你年纪尚幼,这与你无关。”
刘隆笑嘻嘻地生生挨了这一击,作怪似的喊疼,直把邓绥气笑了。
“我是大汉的皇帝,怎么能只受荣耀,不受垢耻?”刘隆道。
邓绥闻言,深吸一口气,拿奏表又打了一下他。看小皇帝说话,好像自己这十多年给他打工似的,什么令名责任都归在他身上。
邓绥的心田飘过一朵郁闷的云,若非有涵养,若不定她就要拿眼睛瞪刘隆了。
刘隆又生生受了,笑道:“千秋万岁,母后必青史留名。”
邓绥又拿奏表拍他的手。再打就红了,刘隆赶忙将手收回去。
“我并非为青史留名。”邓绥由衷道。
她只做了自己应该做的。皇帝年幼,她为一国之母当挑起重担,而且所做之事也皆是寻常。
无非是抚恤百姓、吊死问伤、抵御外敌而已,没有做什么开天辟地的改革,也没有开创什么治世,治下百姓勉强饿不死而已。
刘隆一脸郑重地凝视着母后道:“自伐者无功,自矜者不长。母后,你刚才所言正是圣人之言。”
邓绥闻言拿起奏表又要打他,刘隆起身就往外跑:“小受大走,为让母后免受不慈之名,儿等母后消气了再回来。”
邓绥看着刘隆雀跃而走,对着曹丰生状似抱怨道:“你瞧瞧这孩子简直反了天。”
曹丰生笑回道:“陛下圣上母子情深,着实让小臣羡慕。西域收复,圣上怕是高兴坏了。”
“得意而忘形,说的就是他。”邓绥笑着摇头道。
在位期间,丢土弃疆,
不仅刘隆这位有名无实的皇帝有压力,她这位实际上的执政者更是有压力。
刘隆说有颜去见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