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一声叹息,他放下戒鞭,径直走到香案前,将那柄供奉在灵牌之前的宝剑取下。
“当啷”一声,剑鞘被掷在地上,剑身寒光凛冽,即使被束之高阁香烟缭绕多年,依旧按不住它长匿于鞘中的杀意。
祖爷爷举起剑,剑尖不偏不倚落在颜淮额间,只差一小段距离便能刺破他的眉心,但颜淮丝毫不怯,抬起头目光与其直视。
“这是你父亲的剑,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他到死都佩着此剑,见此剑如见他。”
“谨玉知道。”
“当着此剑,再说一次。”
“颜氏子孙颜淮颜谨玉,愿娶颜子衿为妻!”
伤口已经结痂,稍微动一动依旧是钻心刻骨的疼,颜淮不管不顾,他顶着面前的剑尖,俯下身重重地叩了叁个响头,背上的伤口被生生撕裂,鲜血顿时又染红了衣裳。
霎时间,堂中沉默得令人心惊,只听得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不等屋内两人猜测是谁,来者已经快步进到屋内。
颜子衿绕过屏风走进祠堂,她来得匆忙,途中虽勉勉强强做好了心理准备,然而当看到颜淮背上的血迹,还有祖爷爷手上的长剑时,猛地停下了脚步。
明明刚顶着烈日奔跑过来,如今仿佛身处数九寒冬,连浑身的血液也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