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灿海越过杵门口的邢没,大步走进房间,他脸上还是一贯的阳光笑容,望着沉心开口说道:“心心,你出来,有点事和你说。”
“灿哥,什么事?在这里说也可以。”沉心坐在沙发上,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
看沉心的样子,灿海脸色微沉,表情慢慢变得正经,沉心与他僵持对视,互不相让。
沉心直觉岁灿海出现并非是有急事,但她和凌云的私密空间被侵入了让她不爽,所以和他隐隐叫板。
凌云不忍沉心与家人不合,主动提出:“不如我先出去,你们谈。”
“不要。”沉心按住凌云的手,“姐姐别走。”
“姐姐是我的恋人,我的事姐姐都可以知道。”沉心说着,眼睛直视岁灿海。
平时一贯圆滑的灿海此刻闭口不言,他也直直回望沉心的眼睛,似乎是想看穿对方眼底的一切。
所有人沉默,就连站在门口的邢没都感到了气氛变得紧张和尴尬。
“彭!”
门外传来一声重物落地摔碎的响声,邢没转头去看,低呼了声:“松泠,你的手!”
灿海听见急忙走出房去,沉心在听完邢没喊松泠后也即刻从位置上起身,匆匆跑了出去。
岁松泠右手按住左手,他的左手掌心有鲜血不断流下,顺着手腕一滴滴坠进地毯里,晕出朵朵血梅花。
他的脚边是一个倒下后破碎的大花瓶。
灿海和沉心第一时间围到松泠身边,灿海帮松泠压住伤口上方止血,沉心急切地说:“怎么会割到手!”
“花瓶要倒,我下意识伸手去扶,没扶到。”松泠淡淡道,眼睛看着沉心,浑然不顾手上的伤,他似乎想在沉心脸上找寻什么,也许他找到了,神色虽冷但熟悉的人看得出,他此刻心境柔和。
沉心看着松泠一手的血既慌又急,拉着岁家两兄弟忙着要走,三人走出几步,沉心似是才想起什么,停下来,回过身,又走了几步回到也出门察看的凌云面前。
“姐姐,我——”
“没事,手伤要紧,你去吧。”
“嗯,一会处理好了我再回来找姐姐。”
沉心与凌云说完话,回头发觉松泠和灿海竟留在原地,她快步上前,话说得很急:“你们干嘛不走啊!快快,我们先找医药箱止血!”
说完她一手推一个,把灿海和松泠推着走下楼梯。
二楼的走廊只剩下插不进手帮忙的邢没和从容不惊的凌云。
邢没看着沉心风风火火下楼消失的方向,静默了几秒,似是在沉思,尔后他转过身来向凌云问好:“凌云姐。”
“邢没,好像是两年不见吧,你又长高了。”
“是比之前高了一点。”
邢没看着凌云,想了想还是问出口:“凌云姐,你和……”
凌云大方承认,温和微笑道,“我和心心在正式交往。”
“哦、嗯……”撞见是一回事,亲耳听见正主肯定是一回事,邢没听完低下头,巨大的身形竟显得落寞。
凌云比他们所有人都年长,今日这几幕在她眼里都不过是小打小闹,她不会计较,和邢没淡声道别后,她也下了楼去。
曲行日闹中取静,隐身于别墅三楼的尽头独处,那处刚好是阳光照不到的角落,他完美地藏匿于阴暗中。
很巧,他待着的位置正好是二楼尽处房间的上对面,从沉心走进房,和凌云相拥热吻,到邢没和岁灿海先后找来,都被他尽收眼底。
当然,也包括岁松泠“意外”受伤的全过程。
不需要逢场作戏的曲行日上楼后便一直是面无表情,隔岸观戏完,他嘴角微勾,心情愉悦,一双眼在黑暗中熠熠生辉,‘有意思。’
沉心和凌云因她们恋情有期限限制原本并不打算公开,如今被撞见,索性还是官宣了。
岁家众人得知,反应各不相同。
岁虹光摇摇头,“我说你、你…你怎么又和女生谈恋爱了啊!哦,我知道了!那个凌云姐我也见过几次,她某些角度和你有那么一丝像吧,也就像个一分吧,不能再多了,你该不会有什么自恋症吧!”
沉心原本懒得理幼稚虹光,但听见他几乎本能地察觉了一点真相,抬起头来认真看他,结果虹光还是看不透本质,只停留在表象,沉心也摇头叹道:“唉,你,朽木。”
虹光被沉心骂蠢,不乐意了,上前和沉心小学生打架。
岁万苏格挡掉虹光的招数,和沉心说:“心心,别理虹光说的话,你只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好。不过我没想到你居然是和凌云姐,但心心你眼光不错,凌云姐人品出众,才华横溢,而且据说,她是凌家下一任的掌权人。”
“哦,不过我们过几个月就会分手的。”沉心不被凌云将来掌权的信息所动,波澜不惊道。
“啊?”万苏困惑了,在他看来沉心不是玩弄感情的人,凌云更加不是。
沉心懒得解释她和凌云的恋爱期限,随旁人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