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没人搭理她。
刘老头看着儿子,眼里透出几分苍凉,叹一口气:
“我是去做厨子的,这饭店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要拿主意也是大米拿,我也就能看着叫她少走点弯路——你别看现在年轻人比咱们少吃了几年米,但就是有本事,脑子活泛!”
说着刘老头对徐米露道:
“大米,别听这些屁话,你放心,饭店经营的事我也不懂,姥爷不插手,在家里咱是祖孙,在饭店就是老板跟厨子!换成当年,那我就是你手底下的兵,绝对服从纪律啊!”
几个人都没说话,这是说给刘红军一家听呢。
前段时间田美玲眼红大米美食铺的生意,明里暗里跟老刘头敲了多少边鼓大家心里都清楚。
没想到老爷子这回这么强硬,直接就在饭桌上把两口子的想法掐死了,一点不剩。
徐米露看老刘头表情有些伤心,就知道她姥爷是对刘红军一家子失望了。
“姥爷,您别多想,以后我给您养老。”
“哎——这话是姥爷心里话,我先把话放在前头,以后也不叫你为难。”
老刘头扫了一圈在场的人,刘红梅表情平淡,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刘红军沉默着没说话,刘红珺还没反应过来。
“有些话还是早点说好。”
老爷子咳嗽一声:
“我今天当着你们兄妹三个把话说开了,我在大米这就是个厨子,饭店的事跟我扯不上关系——军子,你听明白了吗?”
刘红军没抬头,一边的田美玲还想说些什么,但被公公的眼神吓回去了。
她什么时候见过这老头这么硬气过?
不就是女儿赚了钱,腰杆子硬了吗?!
“爸你别说了,我知道你就是嫌弃我没本事,四十多了还是个车间主任,我没本事我认了,大米有本事,我也高兴。”
刘红军忽然抬头怼了老爷子这么一句。
刘红珺刚要打圆场,就被一边的刘红梅使眼色摁下去了。
“爸您要觉得在家里住的不舒服,想住大妹这就住吧,儿子没本事,没法子给您开饭店,没法子让您风风光光的收徒弟,还没怎么呢就觉得我家要占便宜……”
刘红军没喝酒,但跟醉了没什么区别,眼眶都红了看着刘红梅跟刘红珺:
“我记得结婚那会儿,大妹为了给我凑彩礼嫁给大米他爸,我结婚的家具都是小妹花了一个月工资打的,小妹省吃俭用连好点的衣服都不敢买……那会儿咱们三个感情多好啊——我就是想着咱们这几个孩子互相帮衬,你们把我当什么人了?”
“呕——”
刘红军的“深情剖白”只感动了他自己,徐米露被恶心的够呛,做出一个呕吐的动作,打断了他的话:
“舅舅,你这话听得我都瘆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姥姥是卖姑娘给儿子结婚的,你也知道我妈跟小姨为了你吃了多少苦头,你这不是帮衬啊,你这是让我妈扶贫啊!”
“徐米露!你怎么跟我爸说话呢?这是我老刘家的事,跟你一个姓徐的有什么关系?!”
刘兴年拍桌而起,指着徐米露的鼻子骂,却被徐米年跟郝晨哥俩一左一右摁回去了。
“是跟我没什么关系,就是癞蛤蟆瞎蹦哒,不咬人膈应人啊。”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徐米露一点余地也不打算留:
“姥爷的话你是听不懂吗?大脑萎缩还是小脑瘫痪了?婚前检查没做吗?我真同情跟你结婚那姑娘,未来公公是个大号吸血鬼,未来老公还是个脑子拎不清的。”
她看一眼刘红军跟田美玲:
“听懂了吗?大米美食铺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下次要是再有人打着我们家亲戚的幌子,我就直接叫人赶出去,你们要是再出什么幺蛾子,我就上你们未来亲家那边好好聊一聊,看看刘兴年他这婚能不能结!”
打蛇打七寸,刘兴年猛地站了起来,怒道:
“你,你敢!”
徐米露笑了笑:“你看我敢不敢,你们要觉得这饭店该有你们一份,随便你们报警也好,起诉也好,我都奉陪到底!”
她瞳孔中很快闪过一道转瞬即逝的金光,一股暴虐的情绪蔓延开来,很快又被压了下去。
徐米露身体微微前倾,一把扯住了刘兴年的领子,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被她单手拎起离开地面,众人都惊愕不已。
绝对力量的压制。
“大米!把你表哥放下来!!!!”
田美玲尖叫的声音让徐米露有些不耐烦。
她的表情看起来冷漠十足:
“我之前是不知道我妈的事,现在知道了,咱们两家就是仇人,没别的关系,再来攀扯我就把你挂在南桥桥头,你看我敢不敢!听懂了吗?!”
饭桌上都被这一变化惊呆了,刘兴年脸色发白,浑身颤栗,像是被大型猎食者盯上的无助小兽,哆哆嗦嗦:
“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