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墨岩心里一酸,胸口堵的难受。
他的年年,已经好久不曾主动抱过他了。
闹别扭的这几个月,都是他晚上主动将文知年禁锢在自己怀里。
虽然他们躺在一张床上,身体离的很近,但崔墨岩能感觉到,文知年对他心有隔阂。
他们之间,总有道无形的墙,将彼此隔的远远地,无法触及。
曾经的崔墨岩以为,那道墙是家庭条件,是社会地位。
可等他奋斗到现在,已经可以媲美a城豪门的时候,那道墙依然存在。
他有时候也会沮丧,特别是看见文知年对陈智升和颜悦色的时候。
他会阴暗地妒忌,会想让陈智升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
他有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对文知年好。
他以为他创业,挣很多钱,就可以有资格跟他站在一起。
可文知年最近的种种行为都在变相告诉他。
他不够,他没有追上他。
他们之间,还离的很远很远。
崔墨岩想到这里,胸口就像被猛然撞击了一样,隐隐作痛。
他低头,用自己的脸颊不停地蹭着文知年的侧脸,嘴里呢喃着,年年!
低沉好听的嗓音缠进文知年的耳朵。
文知年轻轻地嗯了一声。
得到文知年的回应,崔墨岩嘴角高兴地扬了下。
他唇抵着文知年的耳朵,又轻轻地喊:乖宝!
文知年沉默了两秒,又 嗯!了声
崔墨岩眼睛一下就酸了。
他无声吐了口气,沉默了很久很久。
他嘴巴嗫嚅着,几次想要忍耐,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对着文知年,喊出了那句他肖想了很久很久,却从不曾说出过口的话。
他说:老婆!
不要再跟我闹别扭了,好不好?
黑暗中,文知年攥紧了自己的手,没有应。
只是恍然间,一滴眼泪竟猝不及防地滚落了下来。
他抬手悄悄擦拭了个干净。
你对林娇,是不是也这么好?
崔墨岩就那样抱着文知年,在床上坐了一整夜,从黑夜慢慢坐到了日出东方。
每半个小时的体温检测,他也一次没有落下。
退烧药的效果很好,文知年的体温在慢慢往下降。
几个小时后,他开始出汗,汗水打湿了额头的碎发和后背的衣裳。
早上10点,崔墨岩又给他量了下体温,385,温度就稳定在这里,再也降不下来了。
他心里有点着急,给王医生打了个电话。
王医生昨晚熬了个通宵打游戏,此刻正在小唐的休息室补眠。
他被崔墨岩从行军床上叫起来给文知年在线看诊。
再给他吃一颗退烧药吧,多给他喝水。
崔墨岩点头,又问,缆车可以通行了吗?
王医生问小唐,小唐说工人师傅正在抓紧时间检修,中午应该就可以修好,王医生下午就能上山。
崔墨岩这才放心。
自己毕竟不是专业的医生,崔墨岩还是希望王医生能亲自过来看看。
把电话挂掉,崔墨岩把文知年抱到枕头上继续睡。
他下床,因为保持坐姿太久,他腰背有点酸痛。
抬手捶了捶,重新给文知年拿了一颗退烧药,喂他吃下。
文知年额头的汗水把头发都打湿了,他抬手抹了一下,嫌弃地皱眉。
我想洗澡!文知年说。
给你擦擦好不好?
文知年不悦地摇头。
崔墨岩拿纸巾给文知年擦掉额头的湿润,先好好休息,等你退烧了就给你洗澡。
文知年见崔墨岩不同意,翻身背对着他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崔墨岩失笑,凑到文知年耳边哄他,年年?
文知年不应。
崔墨岩解释说,现在外面温度更低了,屋子里不够暖和,我怕你又感染风寒。
等温度降下来再洗好不好?
文知年闭眼沉默了会儿,犹犹豫豫地问他,那我身上臭吗?
崔墨岩没有想到文知年会担心这个,他笑着说:不臭,乖宝香香的。
尽管知道他是哄人的,文知年心里还是挺开心。
就跟昨晚突然发高烧,周围没一个成年人,正无助又孤独的时候,一睁开眼,看到他突然出现在了身边一样高兴。
再次醒来,已经快中午12点了。
文知年的体温也降到了37c。
崔墨岩问问知年,饿吗?要吃点什么?
文知年舔了下唇。
发烧让他没有什么胃口,但胃里又空空的难受。
他明白他必须吃点什么。
脑袋开始回忆这些年吃过的美味佳肴。
思来想去,他还是最想吃清清脆脆的炒山笋,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