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掀开被子瞥了一眼,腿上果然缠着绷带呢。
环顾四周,她现在躺着的是一间单独支起来的营帐,帐内燃着火盆,暖意驱散了寒冷,将整个室内烤得暖烘烘的,格外舒适安逸。
帐外一片纯白,茫茫雪色,强光刺得她眼睛有些不适,眯了好一会儿才缓解。
原本展信佳还以为自己昏迷了这么久嗓子一定很干,但奇怪的是喉咙里润润的,一点也不痛,咂吧咂吧嘴还能品出甜甜的蜂蜜味道。
不仅如此,她的头发也似乎被重新清洁梳理过,没有那种黏腻凌乱的感觉。
好久没有觉得这么舒服了。
展信佳索性又倒回柔软温暖的被窝里,用脸蹭了蹭枕头,呜呜,那就再偷懒一会儿吧。
然而她的回笼觉还没来得及实现就被打断,乔乔端着水盆走了进来,一见展信佳乖巧缩在被窝里睁着眼望过来,她便欣喜的叫出声。
“阿纸,你醒了!羽大夫的药果然有用。”
展信佳:“……”
展信佳:“呃…质疑雁氏老方,理解雁氏老方,服用雁氏老方。
对了乔乔,我昏迷了多久,中间有发生什么事吗?老中医去哪了,我有正事找他。”
“你昏睡快一月了都,把我们全部人都快吓死了。中途有苍鹰给你送过一次信,但你人没醒,就帮你收起来了,羽大夫的话应该在照顾崔姑娘吧,崔姑娘被砸伤了腰,这会儿还在养伤呢。”
“信?”
应该是京城雁回时寄来的,难不成有什么要紧事?展信佳心下狐疑。
“给我吧。”
拆开信纸,开幕雷击!
「几日前他出发前往沧寒了,可不是兄弟不帮你忙,是父皇也同意了,你小心点吧。」
卧槽,这、这、雁回时这个铁废物啊!!!
我拿真心交你,你拿尿浇我啊!
雁回时说的“他”是谁,展信佳用膝盖都能想到,堂堂东宫储君,怎么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等等,不对,乔乔说这信是大半个月前收到的,加上苍鹰飞过来所需的时间,那也就是说现在已经离雁回时写信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那岂不是说……
光影一晃,帘帐忽而被人掀开,携来一室含着雪意的浅淡水墨香。
青年一身青雘色对襟宽袖衣袍,衣冠楚楚,整个人肃穆端方而一丝不苟,带着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淡漠疏离感,像是一尊冰冷的白瓷。
如珪如璋,令闻令望。
他苍白瘦削的面容上,一双丹凤眼深若点漆,带着极强的压迫感居高临下的睨过来。
眉目清冽锋利,眸光极冷。
声音也清沉,意味不明的上扬着尾音。
“怎么,不愿见到我?”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