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死在你手里,这个消息肯定已经被送回了云南,你父亲……你父亲的处境堪忧了。”
徐兆海如遭雷击。
果然,所有的事都被徐老太太给说准了,徐兆海忙东忙西,四处扑火的同时,外头传来了消息,说是云南叛军连下三城,杀了好几个知府,将英国公率领的平乱大军围在昆明城中,生死不知。平南侯上书请求增援。
消息传到朝廷,引发了轩然大波。
英国公骁勇善战,去云南都算是大器小用了,可是竟然花费了这么多时间没有任何进展不说,竟然还被叛军打的节节败退?!
嘉平帝在内阁议会当中连骂了英国公好几声冲动,莽撞。
而英国公府早已经乱做了一团。
徐老太太听见消息,差点儿晕厥过去,许久之后才忍不住咳嗽了一阵,吐出了一口淤血。
府里上下又急忙到处去请太医来寻医问药。
这么一闹,徐游满怀的兴奋和激动都已经化作了乌有,她怔怔的坐在徐老太太卧室外头,看着帘子被反反复复的打起来又放下去,面色有些麻木。
世子夫人忙的嘴角起泡,连向来宠爱的女儿也顾不得了。
也怪不得她这么疲于奔命,毕竟这半年来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她已经被这些事给弄的脚不沾地。
好不容易等到一切事情都安排停当,徐老太太那边的情况也已经稳定了下来,世子夫人又要忙着去迎接那些来探病的亲戚故交们,还有那些跟着英国公出的将领的妻子们,不少来探听消息的。
世子夫人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最终是等到了晚上,徐游才在母亲的院子里见到了疲倦的母亲。
世子夫人已经累得连话都不想再说了,只是见到了是女儿,还是勉强提起了精神,伸手招呼了女儿过来,揽着她在身边坐下,才温和的问她:“怎么了?今天家里乱糟糟的,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又让丫头去吩咐小厨房炖一碗燕窝粥上来给徐游喝。
徐游靠在母亲身上,窝在母亲怀里有些惆怅和迷茫:“娘,静安公主已经要回宫去了。”
到底是亲生的女儿,疼了这么多年的,嘉平帝怎么可能真的就不再理会她?寺庙里一上奏说是静安公主病了,宫里便派了太监和太医下去,看过了病,静安公主便求着张庆公公去嘉平帝跟前说知道错了的话。
嘉平帝到底是不忍心,已经下令让静安公主回宫了。
世子夫人听见这个消息,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啊了一声便扶着女儿的肩膀看着她笑了笑:“这是好事啊,当天是你陪着公主说话,才让公主明白了过来,现在公主不必困在寺庙里青灯古佛,心里肯定很感激你。圣上既然已经答应让公主回宫了,那其他公主既然在读书,她便肯定也是要有伴读的,这伴读除了你,还有谁能去?”
静安公主经过这件事肯定更加喜欢徐游了。
这大约是最近以来世子夫人听见的最好的消息了,她振作了精神:“好孩子,你如今好容易才能过的轻松些,别的事就都不要想了,家里的事你不要担心,我们都会处理好的,你只要一心一意的顾好自己就行了。”
世子夫人喝了口参汤润喉,摸着女儿的头发轻声叹气:“娘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向来是个要强的孩子,什么事都要做的最好,没有服过谁,可是这世上的事……很多事都不是你努力了便有结果的。”
忙乱
徐游抿着唇没有说话。
她看着母亲欲言又止,许久之后才哽咽着说:“娘,我努力了这么久,这么拼命,好不容易我以为我能甩脱朱元……可是这次的事……”
她是真正的开始觉得灰心。
从前再难过的时候,她更多的都是愤恨,从来不甘于承认自己会比朱元更差。
可是这次不同。
朱元这个人简直不是人,她处处都能比别人想的更远更深。
这次的事就是这样,春风宴连她都不知道家里为什么非得把朱元请来,父亲他们要试探朱元的事业从来没跟自己透露过。
可是朱元却就是能猜得到。
她不仅能猜得到,还能轻轻松松的从容设局,先引得陆家的人上钩,然后再引徐家入局,让陆徐两家互相猜忌彼此厌恨,最终出了人命无可挽回。
徐游见世子夫人不说话,心里更加觉得悲凉:“娘,我从前总觉得自己是很厉害的,至少比朱元那个无父无母的人要强多了,可是现在看来不是这样,她就是一个不用靠着谁也能掀起风浪的人,我总是想着要给她难堪,让她丢脸,可是到头来呢?她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睛里,连父亲跟祖母都被她耍的团团转!”
这种你把人家当对手,但是人家却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你极其努力的设局想要超过她陷害她,可是她挥挥衣袖就解决了,不仅如此,她还顺带着设计你全家。
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怎么比?
可是问题是,朱元的经历和家世本来根本不足以支撑她得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