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奴才不需要。求姑娘屏退左右,奴才有要紧事情禀报。”余顺一脸急切的望着沈静秋,生怕沈静秋扭头就走。
沈静秋沉默片刻,“好!你们都退下。”
“姑娘?”赵全不放心。
沈静秋摆手,“放心,余二叔不会害我。”
等人都退开,沈静秋带着余顺进了隔壁厢房,余顺当即嚎啕大哭起来,“姑娘,奴才终于见到你们了,你们要是再不来,奴才就是死也不会瞑目啊。姑娘,老爷当年路遇劫匪落水,最后落下病根,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处心积虑的在害老爷啊!”
沈静秋大惊失色,“余二叔,我敬你在我父亲身边伺候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不代表你能胡言乱语。没有证据的话,余二叔最好慎重。”
“姑娘,奴才但凡有一句虚言,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沈静秋死死的盯着余顺,“你说我父亲是被人谋害,可有证据?为何当年出事的时候你不说,时隔这么多年,你才说出来。若是你有一句虚言,我定不会饶了你。”
“奴才说的都是真的。当年的事情,奴才一直自责没能照顾好老爷,致使老爷受伤落水,又没能得到及时的救治。这些年来,奴才一直在回想当天发生的事情。总算让奴才想起一点有用的东西。只是没证据,奴才也不敢乱说。不过老天开眼,三年前,有人到庄子上过夜,说是二夫人娘家老家的亲戚。其中一个人的眉眼,同当年其中一个劫匪有五六分相似,而且口音也一样。奴才当时就多留了一个心眼,小心的套消息。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被奴才打听到一点有用的消息。”
说到这里,余顺显得很激动,“据那小子说,当年他老子曾出门半年。算算时间,正好是老爷出事的那段时间。不光如此,奴才还打听到,他老子水性极好,有好些兄弟,都是靠水吃饭的。这些人虽然不姓刘,却同刘家沾亲带故。而且奴才还打听到,他老子出门半年后回来,刘家就一直资助他们。这些年他们家日子越来越好,他老子已经不干水上营生。那次进京城,就是给京城刘家送年礼。姑娘,奴才说的句句属实,请姑娘一定要告诉老爷和夫人,找出真凶。如此,奴才就算立时死了,也能瞑目。”
沈静秋面无表情,心中却充满滔天怒火。“此事我已知晓,我会调查此事的真相。而你,不要再对任何人提起此事,否则我也保不住你,明白吗?”
当年沈青康高中解元,兴致一来,便出门游历。回程中,遇上水匪,沈青康受伤落水,被岸边渔民救起。渔民贫穷,沈青康的财物全都掉落水中,以至于无钱请医,耽误了治疗。等到余顺他们赶到,沈青康已经在生死边缘徘徊。好不容易救回来后,回到京城,本该好好养病,养个年,说不定就能痊愈。可是沈青康偏偏要下场去参加当年的大比,虽然高中会元,状元,成为轰动全国的三元公,但是身体也被彻底毁掉。自此落下病根,仕途无望。
沈静秋一直认为这是天意,是老天爷对自负的沈青康的惩罚,却没想到其中还有如此触目惊心的内情。想到沈青康那样一个惊采绝艳的人,被病痛折磨多年,二房还算计不休,沈静秋心中的仇恨火焰,几乎要将人吞噬。
沈静秋走到外面,对沈静卓说道,“刚才的话,哥哥都听到了。现在哥哥还对二房抱有期望吗?”
沈静卓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眼睛赤红,表情狰狞又痛苦,“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父亲同二伯父是亲兄弟,我还听父亲说过,他们小时候感情很好的。他们为什么要害父亲性命,我不相信,都是一家人,为什么要你死我活?”
沈静秋连连冷笑,“是啊,为什么呢?当年大伯父累积军功,又因救驾有功,才破格封爵。奈何大伯父没福气,嫡子庶子都未曾出生,人就战死沙场。为了不让朝廷收回爵位,权宜之计,就是让二伯父承袭爵位。当年说好的,若是大伯母肚子的孩子是男孩,等成年后,二伯父就要将爵位还给大房。可是过了这么多年,二伯父可有还爵位的意思?”
“那同父亲有什么关系?父亲又不会同二伯父抢爵位。”沈静卓依旧不明白。
机缘在眼前
沈静秋面露讥讽之色,“是啊,大家都是这么想的,都觉着二房没理由谋害父亲。至于后面的事情,大家也都以为,因为父亲养病,花费过甚,二房才会心生不满。却不知,事情的起因远远不是这么简单。”
沈静秋的神情很平静,她将所有的情绪都埋藏在心底,“有件事情,哥哥可能已经忘记了。当年大伯母生下三哥静坤,父亲就提议,立三哥为世子。等到三哥成年,二伯父让出爵位,直接让三哥承袭爵位,如此也是名正言顺。按理说,父亲的提议并没有错,可是二房却以各种借口阻拦。最关键的理由就是三哥生来带病,怕养不大。若是夭折,岂不是会浪费了天恩。所以父亲的提议就被搁置。后来父亲高中解元,风头无两,人人都说父亲是百年来,勋贵世家中最有才学的人。明里暗里,大家都认为真正能够代表沈家,继承沈家的非父亲莫属。你想想看,当时二伯父不过空有爵